第2章 輪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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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蕪聽過這些議論太多次。

不知走了多久,薑蕪抬眼望去,雪擠在樹上,陣風吹過,便大數墜落,打在身上。

這是她第三次經過這棵樹,遠處果然傳來一陣譏笑聲,“薑蕪你……”

薑蕪這次未有耐心聽他們嘲諷完,提劍就向樹砍去,如果破壞掉輪迴裡的東西,時間還會重複麼?

一時間無數窸窣聲在耳邊炸裂,怪叫,哀嚎,呻吟,夾雜著出來。

不過須臾,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世界猛然崩塌,碎裂成無數碎片,詭異的無聲。

薑蕪睜著眼睛徑直看到自己倒下,看著自己的四肢怪異的扭曲著,眼睛耳朵溢位鮮血,嘴裡嘟囔的什麼,勉強分辨出陽字,便隻餘血色。

薑蕪像被抽離一樣,看著自己的血流儘,墮入黑暗。

再次醒來,薑蕪仍站在央華宮前,眼眸上的雪花甚至都與前日一般無二。

這次未等薑蕪開口催促,殿內便出來引路弟子為她指路。

一如從前。

直到薑陽憨厚的聲音傳來“阿蕪來了便多留一會,我前日取了些荷葉,可為阿蕪做些荷葉珍飯,玲瓏地的荷葉比之其他還是多些香味”。

她有些呆住,昨天從自己嘴裡看到的陽字,是指薑陽麼?她有些不確定。哪怕是她,也有些為這血緣親情所困著,手裡已經摸到了劍,卻遲遲未拔出。她想,她該去看看那個樹的。

未管薑陽,她起身便走,殿門外,幾名弟子仍舊恭敬行禮,太陽撒在他們臉上身上,渡出另一層淺淺的光的光。

她疾奔到樹下,樹還在。嘲諷聲亦傳來。

她充耳不聞,又折返回了央華宮。

幾名弟子仍舊站在那裡,恭敬的行禮。

薑蕪輕車熟路的進入殿內,薑陽正在殿內左手握著蓮葉,右手小心翼翼的往裡頭灌米,男人手掌偏大,有些艱難的將荷葉包邊過來。

手裡的劍架在薑陽的脖子上,她有些震驚於自己的冷血。

“阿蕪彆鬨,中午一起……”手起起劍落,薑陽瞳孔瞪大,臉上透露出不可置信,轟然倒地。這次冇有聲音,隻餘靜謐。薑陽身體中瀰漫著黑氣,頃刻就乾癟下去。

一陣寒意從心底襲來,不知哪一刻,變成了劇烈的痛意,遊走到四肢百骸,她張嘴吐出一口血來,無法再有任何動作。愧疚,痛苦隨之襲來,世界又開始崩塌,穹頂點點掉落,砸到薑蕪身上,胸前,她眼神有些昏花渙散,耳朵嗡鳴,渾身麻木著。痛!痛!痛!五臟六腑都有把火在燒,她疼的忍不住張嘴,又吐出口血來,呼吸都有些艱難,但仍未斷,長久的折磨。

薑陽的屍體就在旁邊,眼睛瞪大盯著她,身體被砸的模糊,手裡還拿著那個荷葉珍飯,體血流到薑蕪身上,冰得她一激靈。

悔恨……

起碼薑陽是個好哥哥,她不該殺……

意識再次抽離軀體,時間再次輪迴。

在薑蕪看不到地方,薑陽嘴角漏出詭異的微笑。金光再次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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