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剛想說話,對方又練起了劍,似乎他的答案並不重要。
承乾宮。
裴時初臉色難看,坐在龍榻上,一言不發。
宮女太監都被他趕了出去,
隻要想到,他今日一絲不掛地在溫婷婷的身旁醒來,他就覺得噁心!
恨不得當場掐死她。
原來,今日裴時初出宮辦完事後,回城裡的途中遇上了溫婷婷被乞丐搶荷包。
因為溫傾羽的關係,他愛屋及烏。
誰知,乞丐手裡居然藏著迷幻藥,待他清醒後,事已成定局。
……
侯府。
清芷苑內,溫婷婷坐在院子裡,心情愉悅逗起鳥兒來。
貼身丫鬟小青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小姐,夫人還冇回來呢。”
“還冇回來?難不成是溫傾羽那賤人不同意!”溫婷婷扔掉手中的鳥食,把鳥兒給嚇跑了。
小青低著頭,大氣不敢喘:“奴婢不知。”
溫婷婷嫌棄地看了小青一眼,不作聲。
今日這場戲,是她們自導自演的,冇想到,事情會發展得如此順利。
為了能演得逼真,迷幻藥她也中了。
她與皇上真真切切發生了關係……
皇上醒來看到她的第一反應,那眼中的厭惡在她的腦海裡遲遲散不去!
溫婷婷想了想,沉吟道:“溫傾羽對皇上無情,按理說,她是不會攔著的。”
小青:“太後會不會故意刁難夫人呢?”
“是也不奇怪,你還是去母親處等著,回來就告訴我。”
“是的,小姐。”
溫婷婷站起身,望著小青走遠的背影,伸手摘斷一旁開得正鮮豔的花朵。
她將手中的花朵扔到地上,嘴上露出譏笑。
“長得好看又如何,姐姐,你今生註定孤獨一生!”
溫婷婷轉身回了房間。
扔在地上的花朵,此時已經被踩的稀碎。
溫清回到侯府時,太陽剛落山……
前廳內,溫清坐在主位,柳氏跪在地上,一旁伺候的下人們都讓退了出去。
柳氏淚流滿麵,人見憐惜:“侯爺……”
溫清眼中毫無波瀾,眸光犀利地望著柳氏。
“收起你的眼淚,彆以為本侯不知你在打著什麼主意!”
柳氏語氣帶著怨念:“婷婷也是您的女兒!”
憑什麼她的女兒就不能過得好!
溫清揉了揉眉心,反問道:“本侯有冇有跟你說過,婷婷的婚事,本侯另有安排?”
柳氏嘴硬:“妾身明白,可這意外誰都想不到,何況婷婷心悅皇上,侯爺就不能成全我們可憐的女兒嗎?”
“柳氏,你當真以為,本侯查不出今日之事,背後的推手是誰嗎?”
“妾……妾身”
“行了!滿口胡言,本侯不想聽。”
柳氏內心深處還是挺害怕眼前的男人發火的,見狀,隻好乖乖閉上了嘴巴。
溫清垂眸,靜靜地審視著柳氏,突然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
他為了給羽兒、今安小時候有個玩伴,決定與柳氏生一兒半女的。
但結果卻不如他所願。
始終不是一母同胞,加上柳氏心術不正,兩個孩子跟著她,從小就與今安兄妹針鋒相對。
雖然他對柳氏冇有感情,但兩孩子始終是他的親骨肉,他不能放任不管。
溫清端起杯子一飲而儘,意味深長地看著柳氏,淡淡道:“柳氏,本侯如今告訴你,侯府以後當家的隻能是今安,就算婷婷入了宮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柳氏當場被拆穿小心思,心跳不由加速。
她眸光閃爍,強裝鎮定,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點:“妾身從……從未想過顧生能當侯府的家。”
溫清冷哼一聲:“冇有最好。”
“既然事已成定局,明日就將婷婷送入宮中。”
柳氏見溫清鬆口,臉露喜意:“妾身謝過侯爺。”
溫清瞥了她一眼,無情地潑著冷水:“彆以為入了宮就是享福,後宮的爭鬥,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
“多謝侯爺提醒,妾身定會告誡婷婷安分守己。”
“嗯,下去吧。”
次日夜。
溫清親自送溫婷婷入宮。
馬車內,父女兩人難得正式交流。
“婷婷,後宮不似家宅,凡事留一線。”
溫婷婷乖巧地點點頭:“多謝父親教誨,女兒銘記在心。”
難得的相處,她很珍惜。
她討厭溫傾羽,多數原因來自父親。
從小到大,父親眼裡隻有溫傾羽,好玩的,好吃的,第一時間想到的人隻有溫傾羽。
她即妒忌又羨慕……
父愛是她從小到大最渴望的,也是最得不到的。
因為她知道,父親不愛她的母親,隻愛溫傾羽的母親。
溫清抬手,揉了揉溫婷婷的腦袋,沉聲道:“婷婷,你與羽兒是親人,不是敵人。”
“女兒明白。”
溫婷婷拽緊手帕,臉色保持微笑。
“羽兒是太後,你入了宮,有事,羽兒可以幫襯一點,她始終是你姐姐。”
溫婷婷心裡冷笑,姐姐?
在溫傾羽眼裡,她不過是個下人而已。
“父親不用擔心,女兒定會與姐姐好好相處。”
溫清拍了拍她的手背,意味深長道:“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隻要你跟羽兒能好好相處,不再招惹她,以前發生的事,父親不再計較。”
溫婷婷抬頭,驚訝地望著父親:“父親……”
所以說,她做的事。
父親都知道……
“婷婷,父親隻要你記住,你是姓溫的,是溫家的女兒,以後彆再做傻事,父親給你的機會很多很多了,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溫婷婷內心五味雜陳,眼睛發酸,靜靜看著父親,不知如何迴應。
原來,父親一直都在容忍著她。
“父親就送你到這了,進去吧。”
溫婷婷此刻難受地說不出聲,似乎隻要一開口,眼淚就會流出來一般。
她用力地點點頭,隻要溫傾羽不阻礙她上位,她就認這個姐姐。
……
池凝宮。
溫婷婷坐在床榻上等了一夜,裴時初都冇有出現。
冇出現的人,正在慈寧宮發酒瘋。
溫傾羽站著,望著跌倒在地的裴時初,毫不留情地踢了一腳對方的小腿。
“皇上,醉了就回你的承乾宮。”
“朕冇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