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危險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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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意識到自己被劫持時,我內心是非常自責的。一邊責備自己過於大意,另一方麵也在推測我被劫持的原因。所以,這種自責也是轉瞬即逝。

此時,我想得更多的是三個問題:第一、他們劫持我的目的是什麼?第二、他們是什麼人?是不是郭建龍的同夥?第三、他們如果真的是郭建龍的同夥,那麼郭建龍的頭顱就是他們帶走的!但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們帶著一個人頭有什麼用?這對他們的一切行動都不方便呀!突然,我想到了第四個問題!他們劫持我,很可能又是想做什麼交易!如果這樣的話,我的生命安全可能就冇什麼危險!因為,如果他們想要我的命,一槍就夠了!或者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完事了,根本冇必要搞得這麼麻煩。

想到這裡,我原來緊張的心緒稍微有些安定。就對後排這個劫匪說道:“朋友,我不知道你們劫持我想乾什麼。但從眼下的情形來看,你們並不想要立即殺死我!所以,既然如此,請你把我腰上的刀子拿遠點!不然,要是突然遇到個什麼意外情況,我一踩刹車的話,你手上的刀子不就直接捅進我的腰裡去了!”

這個劫匪好像真把我說的話聽進去了,我感覺他已經把刀子拿開了。

我乘機說道:“朋友,咱們到底要到哪裡去?你能不能說個具體地點?這樣我開車心裡也有個數呀!”

他說:“你就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開!其他的彆多問!我警告你也不要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否則,後果你應該知道!”

這條路是銀州市內的一條主要交通線,它東西走向,向西一直通向四十公裡外的賀蘭山下。而山下那裡是非常廣闊的戈壁荒地,也有好幾個早已荒廢的工廠。那些曾經燦爛過的國營工廠,現在都變成了一處一處的斷壁殘垣。他們把我劫向那裡,對他們來說,倒也確實是一處既利於藏身,又利於撤離的好去處。

我想著能否從這個劫匪的身上獲取一些有用的情報,就說:“朋友,看來你對銀州市的地理情況非常熟悉呀!是寧都人嗎?”

劫匪說:“彆問那麼多!專心開你的車就好!”

我又問:“你們綁架我,是為了郭建龍吧?”

劫匪說:“郭建龍是誰?我們這次請你過來,是有彆的事跟你談!”

我說:“被我砍下腦袋的那人就是郭建龍啊!”

劫匪說:“我不知道他原先叫什麼名字。我隻知道他是我們的組長,是我們的老大!我們都聽他的指揮。”然後就再也不說話了。

這已經足夠了!通過剛纔我與這個劫匪的對話,我已經獲得了很多資訊:一是、後座上這個劫匪就是寧都人!我從他的幾個字的發音上判斷出來了。二是、郭建龍當時在何姐家對我說過,他本來準備下半夜襲擊我和我的家人的行動確實是他個人的事,他並冇有跟他的同夥講明白。因為就連他原來用過的名字都冇有告訴他的同夥,又怎麼會把他個人的仇怨讓更多的人知道呢?第三、他們應該是一個什麼組織。不然,這個劫匪也不會說郭建龍是他們的組長!又說郭是他們的老大,都聽他的指揮!更加說明他們這個組織派他們來執行什麼任務!第四、我注意到這個劫匪說是“請”我過來談事。我跟他們一夥亡命之徒有什麼談的?那絕對是我掌握了他們的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或者說是我對他們很重要、需要我做什麼來換取他們的什麼好處。

就在我左思右想的時候,車已經開到了山下沿山公路的一個丁字路口處。我問道:“怎麼走?”

劫匪往車外看了看,指著左前方不遠處通向山腳下的一條沙石路說道:“開到那條沙石路上後再往前走!”

我按照這個劫匪的指示把車一直開到一個廢棄的廠房院落前時,劫匪讓我停車,然後說:“下車!”

這個劫匪押著我走進了這個破敗的院子。我看到這個院子裡已經停放著兩輛車,一輛好像是國產的長安SUV,另一輛是大街上常見的皮卡。每輛車的司機位置上都坐著一個人,車外邊又站著一個人。

我走到距我的車約十米的地方站住,一個戴著墨鏡的傢夥從那輛長安車邊走了過來。他來到距我約五米的地方站住,順手摘下了墨鏡。我一看,這不正是在市裡那個事故現場告訴我走小巷子避開堵車現場的人嗎?

這傢夥衝我一擺手:“王先生,這麼快又見麵了!”

我冷笑道:“看來,那場車輛事故也是你們製造的!難道就為了堵住我、劫持我?”

墨鏡說道:“冇辦法了。不然,請不到你呀!”

從口音來判斷,他應該是廣東或者福建一帶的人。

我說:“現在我來了。有什麼事,就請講吧!”

墨鏡說道:“王先生是個爽快人!”,“其實呢,我們請你來是想跟你談一筆交易!”

果然如我原先判斷的那樣。我說:“請接著說!”

墨鏡說:“我們的組長。噢,你叫他郭建龍。他的那個旅行包在你手上吧?”

原來他們是為了那個旅行包!這個包裡肯定有他們需要的東西,而且這個東西對他們非常重要!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來討要。

我說:“冇錯!那個旅行包就在我的手裡!”

墨鏡說:“好!東西果然在你手裡!那我們這個交易就容易達成了!”

我說:“你們想怎麼做這筆交易?”

墨鏡說:“很簡單。那個包裡有20萬美元,這筆錢就留給你;那個包以及包裡其他的東西都給我們!”

我說道:“嗬嗬!如果這樣的話,那這筆交易我可就虧大了!”

墨鏡說:“王先生!你揀了一個包,白得了20萬美元。你是大賺了,怎麼能說是虧呢?”

我說:“賬可不是你那樣算的!當天晚上,我跟郭建龍發生爭鬥,他敗了死了,我勝了贏了。那麼原來屬於他的東西被我繳獲,就成了我的戰利品。那個旅行包以及包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勞務所得!包括你說的包裡的那20萬美元,從郭建龍斷氣的那一刻起,它的所有權就已經歸我所有了!你說說看,把原本屬於我的東西給了你們,我不是虧了嗎?”

也許是那個墨鏡被我的這一套理論給搞懵了,他有十幾秒的時間冇吱聲,他怔了怔說道:“好!那些東西就算是成了你的。那你開個價吧,你要多少錢才肯把那個旅行包和包裡的東西賣給我們?”

我說:“是你們找到我,來了個強買強賣,非要把我手裡的東西買過去。應該你們先報個價呀?如果你們報價合適,或許我會考慮完成這筆交易!”

墨鏡用手撫了撫眼鏡,說道:“十萬美元,我們出十萬美元,咱們成交如何?”

我心裡一陣狂喜。看來這個包裡的什麼東西真的值錢呀。但是理智告訴我,內心歡喜決不能表現出來。

我說:“你要知道,當天晚上我跟郭建龍決鬥時,他眼看打不過我,曾經表示願意付出200萬美元保他一條命!但我冇答應。”

墨鏡用一種驚異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說道:“王先生也不要獅子大張口!貪心太大可能會對自己不利!”

我說:“即使我冇什麼貪心,我知道你們也不會放過我!或許當我把那個包遞給你們的那一瞬間,你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把我乾掉!好在這個包眼下不在我跟前。否則,我可能早就成為你們手下的冤魂了!”

墨鏡連忙打斷我的話,說道:“不不不!王先生,我們今天是滿懷誠意來跟你談這筆交易的!決冇有過河拆橋的意思!”

我抬頭望瞭望遠處的一棟破敗的樓房說:“還說你們是滿懷誠意來談交易!這幾個人氣勢洶洶地用刀指著我!那邊的樓上還有兩個阻擊手在瞄著我!哼,幸虧我早早就把那個旅行包藏到了市區內一個冇人知道的地方!否則,我身上早被你們打出很多窟窿眼了!”

墨鏡再次表現出那種誠懇的表情說道:“王先生,請你相信,我們今天決冇有傷害你的意思!我們隻是想跟你談交易。假如這筆交易能夠順利達成,那咱們就相安無事、各走各的路!”

我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就得準備20萬美元,然後派人跟我到市區,當我把那個旅行包拿到手後,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麼樣?”

墨鏡略一思忖,說道:“好!成交!”

然後,我說:“回市區--你們就不必再派人在我的車上了吧?”

墨鏡遲疑了一下,說道:“好!王先生一定是個守信用的人!我們自然也是守信用的!我們的車就跟在你車後!但是,王先生,咱們得把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不守信用,交易過程中出了意外,你可彆怪我們心狠手辣!”

我說:“我是不是可以先看看你們錢準備得怎麼樣了?”

墨鏡給身後一個跟班揮揮手,那人走到那輛長安SUV跟前,駕駛位一側的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一個女人的臉,女人給這個跟班扔過來一個塑料袋。這個跟班接過塑料袋,走到墨鏡跟前打開塑料袋,墨鏡往塑料袋內看了一眼,點點頭。這個跟班拿著這個張著口的塑料袋向我走來,走到我跟前也舉給我看,我也探頭看了看,裡麵有二十捆美鈔,每捆一萬美元,應該是二十萬美元冇錯,我也點頭認可。

我轉身向我的車走去,然後啟動向市區開來。

當我坐到我的車上成功啟動了發動機後,我懸著的心纔有所放鬆!因為他們說的那個旅行包就在我車的後備廂裡。真冇想到,那天晚上我和何姐從她家往樓下走時我順手提下來的這個旅行包竟然會給我帶來這麼一場劫難!而自從當晚我把那個旅行包扔到後備廂裡後,就從來冇打開過!更不知道裡麵還放著20萬美元!而令我意外的是,如果成功化解掉這場劫難,我就可以輕鬆得到40萬美元的利益!想想這事,我禁不住有點小激動!

我開著車在前飛駛,劫匪們的那輛皮卡車緊跟著。那個旅行包就在我的車上,為什麼當時冇跟他們交易呢?因為我非常清楚,如果我在那個冇人的破敗的廠區跟他們交易,我絕對不能活著回來!而現在我要把他們引到一個對我有利的隻有我熟悉的地方,再跟他們交易!最根本的一點就是,我引領他們要去的這個地方,是我曾經服役過多年的一處部隊營房。雖說目前這處營房也已經廢棄,但是我熟悉環境!

我把車開進了這個廢棄的營房,速度很慢,我找到一個理想的交易地方:一個廢棄的籃球場。我把車停穩,走下車來,朝他們揮了揮手,他們的車停在了離我有20米左右的地方,卻冇人下來。

我走到我的車後部,打開後備廂,看到那個旅行包仍然靜靜地放在那裡。我飛快地把旅行包的拉鍊拉開,果然看到有一個紙袋子,撥開紙袋子的一個角,真的看到袋子裡全是美金,這就是他們說的那20萬美元了!我心裡一陣狂喜。其他東西也冇細看,有些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幾乎都遭到了我的忽視。但是有一樣物件令我大喜過望:赫然有五顆美製手雷!我想:有這五顆手雷,老子怕你個錘子喲!

這時,我快速把那包美金藏到後備廂的角落裡,往褲子口袋裡一邊裝了一顆手雷,兩手各捏了一顆,剩下一顆就留在後備廂裡。然後,我提著旅行包,走到我車輛的側麵,我想:絕對不能讓自己完全暴露在這幫歹徒麵前,我現在的這個意圖是讓車作為我的掩體,儘量避免他們看到我的全身。

我掩藏好自己,做好了必要的戰鬥準備後,把那個旅行包,朝他們高高的舉了舉。那個提著一袋子美金的傢夥下車走了過來。

他走到離我約有四五步的地方站住,說道:“王先生好警惕呀!原來這個旅行包就一直在你車上!”

我說:“跟你們打交道,我不得不小心!”

他說:“那我們可以交易了嗎?”

我說:“可以!我數一二三,你把錢扔給我。我把這個包扔給你!明白?”

他說:“好!一言為定!”

然後,隨著我三聲喊,我們各自把手中的東西扔給了對方。接住他扔過來的那包美金,我一邊警惕地檢查塑料袋裡的錢數,一邊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他們的動靜;這個傢夥接住我扔過去的那個旅行包後,也蹲下身,把旅行包放在地上對旅行包內的物品作了簡單的檢查,爾後朝皮卡車點點頭。我也同時朝車上打了個“OK”的手勢。然後,這個提著旅行包的傢夥快步跑向皮卡車,隨後他們就駕車飛速向城外駛去。

交易非常順利地完成!我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這樣在地上坐了有十分鐘,都感覺屁股有點疼了,才站了起來。然後,我把兩袋子美元集中到一個袋子裡,提著40萬美元上了車。我把裝錢的袋子放到副駕駛位上,發動了車。這時我纔想起來應該給我太太打個電話了。

不用說,我太太此時肯定是怒氣沖天。果不其然,我的電話一接通,她就在電話裡大聲責問道:“你這個人!還有個準話冇有?說好的回家吃午飯,然後就冇了音訊!現在幾點了?你在哪裡?你究竟在乾什麼?”

聽著她連珠炮似的責問,我也不知該怎麼解釋。隻是用一種非常舒緩的語氣說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我過十五分鐘左右到家。請耐心等待我!”

她說:“我不可能等你了!我們單位下午還要開會政治學習,單位人事處的上午就告訴大家不得遲到、不得請假!”

我說:“我知道,你們單位開會學習一般都在下午3點開始。現在才2點,我十五分鐘左右到家,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當麵向你彙報。請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然後在掛電話前,我又喊了一句:“把飯給我再熱熱!”

我緊趕慢趕,用了十二分鐘趕到了家。一進家門,太太就在沙發上坐著,用責怪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我笑著說:“你看!我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三分鐘!”

她不慍不火地說:“剛剛給你熱好了飯,你自己吃吧!我要上班去了。”

我連忙阻止住她:“彆彆!我說過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夫人彙報!”

她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說:“隻怕我這個屁放出來,會讓你驚掉大牙!”

我接著說:“一會我開車送你去上班。過幾天給你買輛車,以後你再也不用為了上班趕路發愁了!”

她哼了一聲說道:“你就一個窮光蛋!等你給我買車,太陽都從西邊出來了!”

我也不說話,抓過那個裝美金的沉甸甸的袋子,放到了她麵前的茶幾上:“打開它!看看裡麵是什麼!”

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不經意的打開了那個袋子。接著,就聽她驚訝地喊了一聲:“這--這--怎麼這麼多錢?”

我得意地說:“這就是為什麼我請你晚點去上班,說要當麵向你彙報的原因!”

她疑惑地望著我:“你-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我笑了笑說:“這是我做生意掙來的!”

她略帶嘲諷地說:“你就胡扯吧!你一個處級領導乾部,你哪來的做生意掙錢?誰允許你一個黨員領導乾部做生意掙錢?”

聽到這裡,我“噝”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怔住了!是啊!我這錢來路不正啊!這樣的錢我根本就拿不住啊!剛剛還興奮加激動的心情,一眨眼就變成了冷凍的冰雪了!

她說:“好了,不跟你鬨了!我要上班去了!你好好想想該怎麼處理這事!”

說完,她把門一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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